祁白看着她眼中盈盈跳跃的光芒,怔了怔,显然没明白她说的“有救”是什么意思。 笑眯眯的晃了晃脑袋,束云白也不多做解释,站起身来在四周的洞壁上摸了几处,然后点点头,以指为刃,划破了先前受毒蛛血液影响变的黑绿的手心。 诡异的黑色血液渐渐渗出来,带着一丝若有似无的苦腥味儿,似乎是比普通的血液要粘稠许多,束云白用力挤了好几下,才将那几乎要成膏状的毒血弄出来些,小心抹在墙壁上。 随着手掌与洞壁的摩擦,苦腥味越发清晰的散布在两人周围。 祁白皱了皱眉头,自怀中掏出一块干净的帕子来递给束云白,隐隐明白过来她要做什么,于是安静呆在一旁,只看着不出声。 “好了,”束云白接过帕子,先是摸了一包药粉洒在伤口处,紧接着用帕子妥妥当当的将手包好。 被毒蛛血液侵蚀过的人体血液,该是吸引毒蛛最好的香料,果不其然,一阵极微弱的窸窸窣窣后,洞壁上逐渐冒出许多个黑色的小点来。 “咦?” 束云白怔了怔,指着它们道,“怎么都没有你杀的那只大呢?该不会真的是人家亲母吧?” 祁白“” “嘿嘿嘿” 对于面无表情之人,任何打趣都会是自讨没趣。束云白讪讪摸了一把鼻子,看着越聚越多的毒蛛道,“我们把它赶到十三层石门前吧。” 一只毒蛛钻过去或许没什么大碍,但这么多同时钻过去,就不太好了。 祁白也明白这个道理,只是两人你看着我,我看着你,愣了好久都没人动作,一个难点渐渐浮现了出来——这么一大群毒蛛,要如何令它们同时向着一个方向穿行而去? 惊吓? 诱拐? 万一人家一着急,一拥而上把人给吞了,事情可就不美了。 束云白咬着手指头,另一只手拎着腰间的小小天蛇袋,晃晃悠悠的把玩了好几圈,这才犹犹豫豫道,“我这里,好像有蜘蛛会讨厌的辛栗花,可这毒蛛我从来没见过,是否好用我也说不准。” 她可以用血液将毒蛛从别的地方引出来,但没有办法引着它们穿过十三层石门。 除非石壁那边有同样的吸引力。 至于先前那两只小小实验品为何能想也不想就往石壁里钻,束云白表示谁知道一个怪怪的小毒蛛心里是怎么想的。 总不能抓回来谈谈心吧。 祁白见她实在没辙,也只能抿唇淡淡道,“还有别的法子?” “没有啊。” “那就试试吧,”这么说着,他捏了个简单的诀,将束云白拉到屏蔽阵法内,避免辛栗花一出手产生反效果。 再次确认法阵无误后,他点了点头道,“开始吧。” 辛栗花是要将花瓣揉碎,花汁子均匀洒在地上才能驱逐普通蜘蛛。 束云白咽了咽口水,有些紧张的掏出三朵巴掌大小的嫣红花朵来,只摘了其中的一片花瓣细细碾碎,以指代笔,沿着祁白设好的法阵周围画了半个圆出来。 只要一点点,便可一试。 狭小的空间里,起初弥漫的是苦腥味儿,随着花汁的介入,一丝甜腻的香气逐渐飘散开来。 毒蛛们还在染了血渍的洞壁上来回瞎转悠,既不吃也不散,仿佛闻着味道就能延年益寿一般。 两人静静的等了一会儿,直到祁白率先动了动,束云白这才发现毒蛛们不知何时,已经整体向上平移了一大截。 因着两人怕花汁产生反效果,故而祁白拉着她站在了离毒蛛密布的洞壁远一些的对面去。 花汁洒在两人周围,毒蛛若是真的退避,自然只能向着更高的洞壁上移动。 甚至有几只最小的,还一股脑儿的钻了回去,再不出来了。 辛栗花果然真的有效果。 小果子眼睛亮亮的,有些兴奋的两步跨出法阵,一下接一下的在洞壁,地面,画出好几道驱赶毒蛛的花汁线来,成功将这一大波的毒蛛赶到了十三层石门前。 接下来的工作就是 拆了伤口上的手帕,束云白咬咬牙又努力挤了些毒血抹在石门上,另一只手捏了最后一瓣辛栗花,用一条长长的直线将毒蛛尽数拦在了石门边上。 前方是喜欢的味道,后方是厌恶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