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怎么会看不出来她那点小心思，不管整他也好，玩笑也好，眼下他真真实实的和她一桌吃饭，这才是实在的。哪怕是给他脸色看又能怎样，日子长久，想到以后天天在公司面对面他就高兴。
两个人一个愿打一个愿挨，刘岚当然没什么意见。很快田螺就热辣腾腾的端了上来，放眼望去，全是红辣椒。光闻气味就知道辣不会少，雷恩泽脸一白，只听服务员说“要不要把田螺壳给你们捡一下？
“不用，这样入味。”
刘岚给她和季微凉一人要了一份醋，善意提醒道“副总，您要不要来一份？”
“不用，不喜欢酸的东西。”他哪里敢吃这么辣的东西，举着筷子不知道该怎么下口。眼看着坐他对面的女人已经开吃，好像味道好的不得了，不由地眉一皱，说道“我记得你上学时一点都不能吃辣的，有一回吃了还急性肠胃炎发作，怎么大学里食堂只烧辣的吗？看你这样吃，都不像以前的你了。”
“以前的我有什么好，”她微微蹙眉，“人都要成熟起来的，你记忆里的还是高中的我，可我已经不是学生了。”
气氛一下子僵在那里，刘岚夹了一个田螺到盘子里，示范给雷恩泽看。“副总，您看就这样，辣椒和花椒先挑出去，把田螺壳放在嘴里唆一唆，再吃肉，特别香。”
“可我，”他看都不看她，注视着季微凉，似笑非笑，“我始终都记得你，记得我们在学校的样子。不管我在西班牙，还是在美国，我去遍了欧洲各国，最后还是回来了。不论我在哪里，都会记得你。”
“是吧，你记忆力好，我记不了那么多。”她含糊过去，也没正面回答，“你当然要回来，否则你妈不得急死。”
他不说话，看着她把田螺放在醋里涮一下，去去辣。再唆一唆，把肉吃了，壳子吐出来。那壳上的油粘到她唇上，水水亮亮的，格外诱人。
“你上午不是一直喊饿，现在不要吃了？”微凉给他倒杯酸梅汤，“你嫌辣就喝这个。”
雷恩泽学着她的模样夹起一个，皱着眉放到嘴里，一唆，辣死人。赶紧端起杯子咕咚咕咚喝酸梅汁，一口气灌掉一大杯。
“我的天，这么辣你们怎么吃得下去？女的还这么能吃辣，世界颠倒了。”
微凉忍住笑继续吃，她当然知道他不能吃辣，高中三年没见他吃过一回。一回来就油嘴滑舌，给他点教训。
后面上来的菜雷恩泽只肯吃蔬菜了，再不肯碰什么水煮鱼和辣子鸡。不管刘岚怎么保证水煮鱼好吃不辣，他也不敢领教了，辣死他了，现在舌头都是木的。一转眼一杯酸梅汤又见了底，问服务员“有冰没有，给我来点冰。”
……
傅侑林刚结束会议，看下时间已经是饭点了，拿起手机编辑信息，正打算发出去。状若无意问道“季氏那边收购案已经完成了吧？”
“好了，雷副总效率很高，上午就办成了。这会在和二小姐吃饭，在太古广场那边。”祁泽刚看了下左溢发过来的信息，尽职汇报。
他挑了一下眉，湛黑的眸子像染了陈墨一般，黑不见底。
“现在沈家已经接手季氏，咱们的人要不要撤回来？”祁泽轻咳一声，“左溢带着人在季氏大楼蹲了好几天了，没发现什么异常。”
“先不急，雷恩泽才过去，等几天再说。”傅侑林将手机上的信息删除，唇勾了勾，既然有人陪她吃饭了，他问不问也多余。
“好的，您让我查的李嫂，有些眉目了。”祁泽推了推眼镜，“她回老家以后买了一套房子，买在儿子名下的，现在不上班，就在家待着，每天出去打打麻将。另外化验出来的毒，已经证实是英国的一家机构研发出来的新品，购买者通过黑市获得的，是一个男人。”
他微不可察地闪闪目光，极轻地皱了下眉。
“祁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