穿着简约却散发着华贵气息的男人走到北眠面前,轻轻挥了挥手,对乐师们说“你们去做你们的,我有事要跟这姑娘单独说。”
闻言,乐师们都散去,只剩下绿琉和北眠在原地。
看着阵仗,这男人定是这牵语楼的老板。
“琉儿,你哪儿带来的?”男人虽问着绿琉,眼神却从未离开过北眠。
听这男人询问绿琉的语气,北眠猜测绿琉应该是他的女儿。
“我刚想出去走走,便在前厅看到了她。”
男人依旧在打量北眠,从绿琉那听来北眠的事后便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。
“前两日我确实有听师兄说有位姑娘会来,想必你就是北……”
“北暮。”北眠害怕男人知道她真正的名字并说了出来给日后闹成麻烦,立马出言打断,“正是我。”
见北眠这么着急打断自己说出自己的名字,男人挑起一边眉毛,似笑非笑的模样像在思考什么。
北眠被男人看得有些心虚,低下头不敢看他,咬着自己的嘴唇心里期盼着男人不要拆穿他。
半晌男人才放下那边挑起的眉毛,点点头说道“那北暮姑娘不妨给林某弹奏一曲。”
只有北眠知道,那个男人的语气里透露着他知道她的真名的味道,不过还好,他顺着自己的话说下去了,并没有拆穿她。
“姑娘是不愿意给林某弹奏吗?为何还站在原地不动弹?”
被林老板打断了思绪,她才发现,林老板已经快要走出房间了。
“姐姐快去呀,发什么呆呢,别紧张,我爹爹可不会吃人。”绿琉推了推北眠,用动作应和林老板的话。
这林老板果然是绿琉的父亲,难怪绿琉可以随意带北眠进来呢。
被绿琉推了推北眠才彻底回过神来,她对绿琉友好地笑了笑便立刻抱着琴跟上林老板。
林老板将北眠带到一个漆黑的房间,他两三下将房间里的蜡烛点亮后随意坐在一张桌子旁边,“姑娘请随意。”说罢,他便好像最近都很累那般撑在桌子上揉着额头。
先别说她如何随意,他就先这么随意了?
或许身份高阅历多的人总是这么出其不意,就像她第一次见云丝坊的老板,她还以为云丝坊的老板想偷冥花来着。
她在心里笑了笑自己初来人间时的愚蠢,挑了张桌子将冥花摆好,简单调试了一下琴弦,深吸一口气,便开始弹奏曾经在云丝坊独奏的那首讲述鲛人故事的曲子。
一曲结束,林老板也睁开了眼睛,他坐直了身体,饶有兴致地看着北眠,微笑道“弹得很好,可谓出神入化,林某有些怀疑姑娘到底弹了多久的琴了,姑娘看着至少十又六七。”
糟糕,她该不会要暴露了吧。
“说笑了,我今年二十又五了。”她内心慌乱一团,脸上依旧保持着微笑,佯装淡定说。
“哦?二十又五?这琴技怎么也得有个五十年才能练出来。”
五十年?她总不能说自己其实已经五十岁了吧。
“而且林某觉得姑娘独奏发生琴弦绷断的那次弹奏得更好,虽然这次更接近原曲,但那一次确实比原曲让人惊艳。”
那一次完全是一个意外,北眠从未觉得那一次弹得好,没想到竟然有人觉得她那次弹得好。
不对,等等……
“那日老板您也在?”
“噢,是的,云丝坊的老板是林某的师兄,每一次新表演林某都会在。”
原来如此,难怪绿琉说云丝坊不算外人呢,合着这两个师兄弟出师后都各开了个坊。
林老板似乎一直在自说自话,不等北眠说话,他又开口了“姑娘若不嫌弃,大可留在牵语楼,师兄的眼光林某不会怀疑。”
“那……多谢林老板了。”
“可莫