另一边。
红叶河畔。
常青军营。
灵景被两个卫兵押进了中军大营里。
军营连绵数十里,驻扎在红叶河畔边。一眼望去,只见翻红色的营帐在云水间翻滚,说不出的磅礴和浩大。
常青将军换了身雀蓝色的常服,坐在虎皮大椅上,俯身看着沙盘。
见卫兵将灵景带过来了,他挥退身边的将领们,坐正身子,冷眸打量了她一会儿,才不紧不慢的起身,走到她面前,躬身行礼道“臣,见过灵景公主。”
灵景挑了挑眉头,背起手,绕着他走了一圈,笑着问“常青将军常年镇守边关,多年不曾进宫,到是还记得我这个深宫中的公主呢,真是我的荣幸。”
常青将军也就是禹骅,慢慢直起身子,重又坐回去,淡淡道“灵景公主,还是这般淡墨如画,性烈如火。你既知晓,又何必多此一问呢。”
灵景不请自坐,一双黑珍珠般的瞳眸,一转不转的看着他,她弯唇道“一别经年,少时的情谊,将军都忘了吗?竟见我如同陌路!唉,将军还是这般铁血心肠……”
常青将军终于正眼看她了,不过他素来冰冷的眸中隐带一丝恼怒。他冷笑道“不知灵景公主不远千里而来,所谓何事?”
灵景从怀里取出和离书,拍在他面前的桌案上,托腮道“将军一看便知。”
禹骅拿起来看了看,只见他修眉微蹙,斜了她一眼,又慢慢的将和离书还给了她。
“灵景公主还是这么任性胡来,说成亲便成亲,说和离便和离。您这般……恕臣下实在不敢苟同。”
灵景哼了一声,“我这般怎么了?怎么……我和离了,将军不开心吗?”
禹骅眉头紧蹙,好半会儿才舒展开来。“灵景公主说笑了,臣恪守本分,不敢逾越。”
“好没意思,”灵景收回眼神,垂眸叹道“烦请将军派人去谷赤镇将驸马解救出来,我也好跟他一拍两散,各自安好。”
禹骅看了她一会儿,才扬声叫进来一个卫兵,吩咐他将此事办妥。末了,他又加了一句。“将驸马遣送去蔺国,那里草原无边无际,最适合他排解心情了。”
禹骅说完,就看了灵景一眼。
灵景回了他一个微笑。
禹骅收回视线。
这时,另一个卫兵走进来,说是贵客登门,请将军前去相见。
禹骅便起身出去了。
灵景有些好奇的走到帐篷门口,偷偷掀起帘子望出去。
就见几个穿着黑斗篷的蒙面男子,从外面走进来。
禹骅与其中的首领走在一起,引着他往后头的帐篷去了。
灵景眼眸微眯,心里头好生奇怪。这些黑斗篷的人究竟是谁!?怎么能惊动禹骅亲自接见!?
她不想在军营里耽搁下去,眼瞅着禹骅就要走过去了,她忙开口说道“哎呀哎呀,将军留步。”
禹骅停下脚步,眼不见心不烦的闭了下眼睛。
倒是一旁的黑斗篷男子,头往她这边偏了偏。
灵景接着道“我还有一小友,名唤果儿的,与我在红叶河畔失散了,我们约好在黑玉米客栈碰头的,还请将军给我备马,我要入城!”
禹骅冷淡的道“知道了,臣这就去办。”
灵景冲着帐外的禹骅点点头,然后她随意的移开视线。就见那黑斗篷男子轻缓从容的脚步稍微停顿了一下,才又恢复了常态,继续往前走。
灵景没往心里去,只当自己眼花了。她无趣的收回目光,有些心烦的在帐中来回踱步,不知道白果果怎么样了,有没有平安的回到黑玉米客栈……
后营帐最大的那座就是禹骅安寝的地方,他掀开帘帐,将黑斗篷男子请进去。
其余人等都静静地立在外面。
帐中木桌上