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漓一听是没听过的吃的,顿时竖起了小耳朵。
祗旖打开酒坛,顿时米酒的香味弥漫茅舍,他取过几只小茶杯,给夜九和夜漓斟上一杯。
“我那时只想在孤山佛寺里诵经修行,可是……这样的想法都那么难,到最后我还是成了造下万千杀业的罪人。”祗旖抿了一口米酒道。
夜九晃了晃手中的茶杯,她看着那些小米粒在酒中沉浮,就如同他们沉沉浮浮的命运。
“我那时尚算年少,少时父亲对我的期望极高,叶家曾是江左世家,而我又是单传,父亲希望我拜官封侯,报效朝廷,于是那年江左遇见景王,他想收我为徒,我便拜他为师。成为国之栋梁,报效朝廷,是家父的心愿,也是我年少时的执念。”
“可当我在这盛京城里走过一朝,历经生死后,方发现,这一生,还是在江左时,最为逍遥自在……”夜九说着眼眶微红,“离妕姐姐,你可怀念过江左,可怀念过和三哥和我对诗对酒的日子。”
怀念过。
为何不曾怀念。
“哒”“哒”“哒”
又传来了雪籽敲打窗纸的声音。
屋外的雪,说下就下,来时还是晴朗,此刻又已变天。
寒风一挂,窗户被风吹开了,冷风灌了进来。
墨色的长发一阵飞扬,夜九眉目一沉,背上夜玄和万花顿时转身,风一样的出门。
“阿夜!”
“主人!”
夜漓很快的追了出去。
祗旖也听到了,是嘶吼声,可能是妖魔作祟。
“主人。”夜漓跟在夜九身后、
“夜漓,西边三十里地,太危险就别出来。”夜九留下这句话后,立刻飞身而去。
笛声,她又听到了笛声。
笛声夹杂着妖物的嘶吼声,就在城西三十里地。
上一次在盛京途中,是因为顾及到一车人的安危,于是她没有去追吹笛人。
这一次,再遇上,就不会放过了。
夜九一直向西走,她行动如风,却在西行十里后,遇到了她这几日一直有意在躲的人。
——苏淯。
他换了一身玄黑的曳撒,依旧戴着半块银色面具。因飞身而至,那三千青丝在空中飞扬,直至他飞身至夜九面前,皂靴踏地,那飘散的发财温顺地垂在肩际。
寒风、雪籽纷飞,那女子微惊奇地望向他,俨然是被他的突然出现吓到了。
“苏淯。”
苏淯皱了一下眉,似乎是从他们重逢起,她就没再唤过他师尊了。
“城西三十里有笛声,是有人在召唤妖物。”夜九说着抬步欲先行一步,她眉一沉,当然,也是有意躲着苏淯。
这时苏淯一把抓住她的臂膀,“你不能去。”
银色面具遮住了他的半张脸,夜九看不到他脸上的神情。
她只是震惊地望向他,不知苏淯是何意。
“那个吹笛的人,他是捏碎我心脏的人。”夜九皱起眉,强调道。
哪知面前少年缓缓点头,柔声道,“我知。”
“那你还拦我?”夜九不解地仰起头。
苏淯淡道“此处离盛京只有三十里地,盛京之地多少玄门人士,三十里地外有异动,他们岂会不知,我猜想玄门的人已出动,所以你不必去。”
他说着,沉着眉目,拉着夜九往回走,“跟我回去。”
夜九猛地挣脱了一下,甩开他的手,低吼道,“不回。”
苏淯的手顿了一下,猛地回头望向她,“为什么?”
“不弄清楚我和那人有如何深仇大恨,我寝食难安。”夜九清眸幽沉,在一瞬间运气内修,脚一踏地,腾空而起。
苏淯在愣了一瞬后,飞身展开双臂,抱住了她。
冰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