贺礼当场修书一封,让人押着人奔赴滑县,完了还巡视了一番公廨田,今年气候正常,又没干旱发生,庄稼自然长势良好,可以预期,今年的禄米是不成问题了。
还没回县衙呢,就听一阵马蹄声匆匆而来,还不止一匹马,领头是个少年,年岁看着与贺礼差不多,满脸气急败坏之色。
“贺礼!”
一来便直呼贺礼之名,手中马鞭指着他“吾之家仆呢?被你带到哪里去了?”
贺礼没说话,朝陶三看了一眼,陶三会意“大胆,竟敢直呼令长名讳,如此无礼,来人,拿下!”
“你敢!吾乃右武侯大将军徐世勣之弟徐世感,我看何人敢拿我!”
少年睥睨四顾,满脸傲然,旋即想起什么似的,又补充了一句“是否属实,曹满可为我佐证。”
这是听过贺礼先前的无赖手段了!
贺礼不以为耻,反以为荣,还特意问曹满“当真?”
曹满点头“回令长,确实是徐家三郎。”
少年一仰头,脸上的表情更加傲然,贺礼连看都懒得看他,只问曹满道“本县新来,不识得本地人士,这位徐家三郎不知可在魏公府中担任官职?”
曹满一愣,道“回令长,不曾。”
贺礼又问“可曾有过于魏公府中出仕?”
曹满道“回令长,也不曾。”
贺礼摊手“那岂不是说这位徐三郎乃是白身?既是白身小子,为何见了本县不行礼不说,还敢冲着本县无礼咆哮?莫非本县这魏公亲点的县令在离狐不作数不成?”
曹满被问得哑口无言。
徐世感嗤笑一声,讶然反问“区区一个县令,你还待如何?怎么?难道你还敢受本郎君的礼不成?”
“敢啊!”
贺礼淡然“贺某再如何也是本县父母官,若是你兄长当面,行礼的自然是本县,然你徐三郎嘛,不过是一白身小子,你的礼本县有何担不起的?”
“呸!当真是给脸不要脸了!”
徐世感啐了一口,径直嘲笑道,轻蔑之色,溢于言表。
“来人,给我拿下!”
贺礼当下就板起脸来“曹县丞,白身子对为官者不敬当如何罚之?”
曹满立即道“回令长,杖三十,以儆效尤。”
“你敢!”
徐世感暴喝一声,比了个手势,身后跟着的护卫家丁便纷纷亮出武器来。
这么张狂,难怪敢侵占公廨田,逼得曹满直接成了光杆司令,如此目中无人,嚣张跋扈,简直叫人侧目。
“阿立!”
“喏。”
陶三应了一声,五十人的小队尽皆举起弓,箭头指着徐世感一行。
徐世感带来的家丁与护卫,被五十副弓箭这么指着,立时便有人变了颜色,拉了拉徐世感的衣袍,正待说什么,徐世感兀自张狂,梗着脖子道“来呀,朝本郎君这里射,本郎君倒要看看你贺礼究竟有多大的胆子,有本事你叫人射杀本郎君!”
贺礼径直下令“举弓,瞄准!”
“且慢!”
马蹄声由远及近,就见一匹快马疾驰而来,马上一个二十啷当岁的青年,叫得声嘶力竭“贺令长且慢动手!”
贺礼不为所动“我数三声,放下刀,抱头蹲下,可免一死!一,二……”
三尚未数出来,一阵哗啦声后,就立即有人丢了手上的刀,抱头蹲下,徐世感怒极,气急败坏的骂道“没用的东西,给他贺礼十个胆子,他也不敢射杀本郎君,你们忘了吗?本郎君之兄可是右武候大将军徐世勣!”
护卫被一脚踹倒也不敢反抗,只弱弱提了一句“三郎,那是强弓,军中方可用的强弓!”
“强弓