婚姻之事上其实挺开明的,尤其是沈父,只在意沈家小辈学业上的事,便是沈煜那个不成器的也是罚过后塞到书院。
兼祧,说出去确实不好听,可也比好男风好些。
好在本朝律令还算开明,女子二嫁也是常事,兼祧虽被人鄙夷,但同僚甚至是圣上最多笑几句斥几句,谁家没点糟心事呢。
沈羡鱼如今官职不高,大多时候都很清闲,点个卯就回来了。
“父亲,母亲,您找儿子有事?”
“今日风大的很,又想起大郎离家那天了,他大抵是怨我们的,你也……”这话不止是借口,沈父确实也想起了长子。
当初长子要从武,是他坚决反对,家法、劝说、逼迫都有,最后人走了,多少年没回来,如今也回不来了。
“是我行事荒唐,至于长兄,他大概不会怨的。”印象中的长兄是很温和性子,不像他,有装的成分。
“我这个做娘的心底一直都是后悔的,拉不下面子寻他,如今……如今没个后人便没了……”沈母边说边佯哭,“沈家这一辈本就人丁稀少,二房也是靠不住的,等我们去了,柳氏和姩姩便真的成孤儿寡母了,也没个依靠。”
“儿子已有心悦之人,不会成婚自是可以照看她们一辈子。”
前半句话熟悉,沈母猛然想起他当初拒那方家姑娘便是这般说的,原来,原来早有预昭,早知如此怎么也要押着他和人成婚的!
“母亲也直说了,你兄长无后,你嫂嫂孤儿寡母的无依靠,我和你父亲商议过了,想让你兼祧,这事之后,你想做什么我们都不会拦着你。”
“母亲,您可知自己在说什么?”沈羡鱼难以置信的瞪大眼睛,又看向了沈父,“父亲,当初听说旁人家事时您不还说这是陋习?”
这话难掩激动,怕忍不住笑出声,他甚至抬高声音似充满了怒气。
“什么陋习,既是自古传来的,定然也有它的好处!”
“阿羡,你嫂嫂她不容易,你兄长……你兄长也不能断了后啊!”沈母说着又要哭了起来,她也是真伤心,长子没了她是一直难受的,只是没有主动提这事,今个儿一提,她不用装眼泪都掉个不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