胡霸天感觉到自己已经下跪磕头道过歉,姿态放得足够低,话也说得足够明白——他希望能用钱和让步换来对方的谅解,把这场突如其来的冲突彻底揭过去。
“嘿,你等一下,别急着走,话得说清楚。”
“我得声明一点,这些首饰不是我们主动让他买的,是他非要给我买的,我们连推辞都推不掉。”
“而且买这首饰的时候,他就自己说了,是要送给我们的,明明白白,没一点含糊。”
“并不是说现在感觉到自己错了,才临时拿出来送给我们做人情。”
“所以不要拿这些首饰说事儿,这根本不能算我们欠你们什么。”
“另外一点,这里的所有东西——打碎的碗盘、弄脏的地毯、损坏的椅子,本来就都是需要赔偿的,一码归一码。”
“这不是你让我们原谅的条件,别以为赔点钱道个歉,就能把事儿抹平了。”
娄晓娥可不会在这些事情上面让胡霸天打马虎眼。
她一字一句说得清清楚楚,丝毫不留曲解的余地。
“没错。”
“当时我们只不过就是在银楼里面安静地设计胸针而已,根本没招谁惹谁。”
“你儿子进去就拦住我们不让走,非要送我们首饰,场面尴尬得旁人都看不下去了。”
“我们可是都拒绝了的,是你儿子偏要送的,硬塞过来,我们连还回去的机会都没有。”
“还有来这里吃饭也是他偏要来的,我们本来打算各自回家的。”
“而且,刚才还逼着我们喝酒来着,不喝还不让吃饭了,这算什么道理?”
于海棠也跟着娄晓娥说道,语气坚决而不失从容。
其实几个女的也都在那里点头,彼此交换着眼神,每一个人的表情都明明白白写着:这话,我们一致认同。
“胡霸天是吧!”
易天赐的声音不高,却字字清晰,仿佛每个音节都裹着不容置疑的力道。
“既然你已经跪下磕头道歉了,”
他略作停顿,目光如刀锋般掠过对方低垂的头顶,
“那你也应该知道,我们到底是什么人了。”
他缓缓踱步,声音里透着一股近乎从容的压迫:
“事到如今,咱们也就不需要遮遮掩掩了。”
“银楼——是我们的。”
他语气平稳,却带着清晰的归属感,
“你儿子在我们银楼消费,我很感谢他。”
“该给的优惠,一样没少。”
“不但当时折了价,往后他来,照样能打折。”
“也就是说,在这方面,我们跟你儿子之间属于公平交易。”
“钱货两清,谁也不欠谁的。”
他话锋稍转,声音略沉:
“另外——这个时代酒楼,也是我们的。”
“你儿子在那儿闹事,砸了东西、惊了客人。”
“赔偿,肯定是不能少的。”
“这同样也是规矩。”
他站定,目光稳稳落在胡霸天脸上:
“在这一方面,咱们应该也算是公平对待。”
“这些——你认可吗?”
易天赐看向胡霸天,脸上仍挂着那抹看似温和、却不容错辩的浅笑。
胡无忧在听了易天赐的话之后,脸色早就彻底阴沉下来,整张脸黑得如同暴雨前的天空,阴沉得几乎能滴出水来。
他心头一阵翻涌,越想越不是滋味——合着自己是在人家的银楼里边买了首饰,转头居然又送还给了人家老板手里。
这不就等于自己亲手把钱塞回对方口袋吗?
更憋屈的是,他买的还偏偏是银楼里最贵的十套首饰,每一件都价值不菲。
就连刚才在这时代酒楼中故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