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好了,入座吧。”
嬴政指着他们面前的座位:“君臣之礼完了,我们就纯聊私事。”
这随意的态度让魏增有些忐忑,但韩安却拱手一礼,立马坐了下来;见此,魏增也有样学样。
“魏侯比我和韩侯都大,怎地却如此拘谨?”嬴政带着笑问道。
想到韩安之前对自己说的那些话,魏增不好意思的笑了笑:“没了青年志气,总归是要多想些的。”
韩安看了他一眼。
他也三十好几了,在场能称得上青年的,也就是嬴政了。
没想到啊,你小子忐忑归忐忑,一开口就是拍马屁……
嬴政哈哈笑了两声,似乎是对这话很喜欢。
他没再打趣魏增,而是直接言明只要魏增及其后代不造反,那么魏侯的爵位和富贵会一直保留——其他的魏王室旁系早就是庶民了,嬴政连秦王室旁系都敢贬出去开荒,更别提其他的。
对此,魏增是信的。
嬴政很高傲,高傲到对他和韩安都不屑于当对手,现在这顿晚宴估计也只是看在他们毕竟为王的份上,给点礼节性的面子。
这有些耻辱,但不得不说很是让他安心。
酒过三巡,魏增也有些醉了。
“大王,臣有个问题,不知大王可否解惑?”
“直言无妨。”
“当初秦国国师出现后,我等都看得到秦国的动作,我当时是想过也学一学你们的,只是碍于国情不同没办法学。”魏增叹了口气,主要是他和嬴政之间掌握的力量差距太大了。
“但如果,我真的学了,魏国真的和秦国走在了同一条路上,秦国会如何?”
“发兵攻魏吗?”
嬴政停顿了一下,若是去后世之前,他可能会说是的,哪怕魏国有一点希望他都要摁死。
但现在,兴许是酒意上头,他决定装一把。
“为何要攻魏?”
“我的目的,是统一华夏族让百姓幸福安康,余下都是浮云;你们若真能学,我只会因多一个同道而欢喜,到时秦魏除国号外、又有何区别?”
“你若真学成了,那你就成了我。”
魏增举着酒杯的手停在半空中。
这一刻,他终于体会到了那句话:
萤火怎敢与皓月争辉?